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，“推进教育数字化，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、学习型大国。”建设高质量高等教育体系，需要通过数字教育全面支撑学生学、教师教、学校管各环节，由此形成引领高等教育提质增效、创新发展的基础性力量。高等教育的数字化变革，应当从资源、平台、手段等维度入手，加快全领域、全流程、全要素转型升级，推进教育现代化，重塑高等教育格局。
基于“新形态”，构建“新生态”
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，我国实施了全球范围内最大规模的有组织在线教育，尽力保障高校在线课程开出率。信息技术日渐成为教育系统性变革的内生变量，数字教育成为一种新的教育形态，支撑着教育现代化的发展。
如何在这种教育“新形态”下构建“新生态”？关键在于从“相加”走向“相融”，发挥信息技术的优势，整合各种资源要素，加快推进技术应用与教育内容、平台终端、管理手段相融合，真正推动教育的理念更新、模式变革、体系重构。从课堂教学看，要推动更多优秀教师上线开课，吸引更多学生线上回应互动，以更丰富的学习资源、更便捷的学习方式，实现优质课程处处能学、时时可学，进而推动课堂教学进入实时跨域、共建共享的质量提升阶段。从生活实践看，要将“智慧化教育”理念在师生生活中由表及里、从点到面不断渗透，促进新装备、新技术得到最大程度推广应用。比如，一看手机客户端，就能查询自己的课程安排、学校的报告讲座；一刷电子校园卡，就能完成食堂订餐、校园购物等生活事务；一查网络平台，就能使用问题咨询、场馆预约等功能。所有这些，应当一体联动且智慧互通，让师生因此收获便捷性、幸福感。
立足“新场景”，打造“新场域”
“教师站在黑板前写着板书，学生在讲台下举手答问”已不是今天教育的唯一场景，“学生自主操控智能设备，在课程学习时不断与老师交流互动”等新场景已经出现。最近的教育装备展中，传统课桌椅与全息影像设备境遇的“冷热对比”充分表明：物联网、云计算、虚拟现实等技术手段在教育领域广泛深入应用，已经成为不可阻挡的趋势。
数字教育突破了物理的边界、技术的限制、身份的制约，为教师教、学生学打开了多种想象和可能，高等教育的场景更是无限。如何不断打造“新场域”？核心在于从“赋能”走向“智能”，用好信息技术设施支撑的各类平台，建立具有物联化、感知化、泛在化特征的新型教育场域，促进教育环境的智能化转型。从硬件上看，要推广应用更多的智能化教具、智慧教材，建立一批智慧教室、虚拟实验室，进而生成师生教与学的信息数据库，将这些教育的附着物变为催生教学新理念、新方法的重要元素。高校可通过建立智能化教学环境实验室、VR实验室等专业实验室，使教育学这一传统学科的人才培养焕发新气象。从软件上看，要持续改善教育环境，树立传统教育和智慧教育是迭代关系而非取代关系的理念，不要武断区分二者“谁主谁次、谁强谁弱”，而要做到“此长彼长、优势互补”。要打破“技术万能”的认识误区，在面对面交流、心与心沟通的基础上，推动信息技术回归育人本源，把智能化工具与多样化策略统一起来，以先进设备的集成、多种终端的组合改造传统教育方式，让智能化手段助力因材施教。
积聚“新线条”，集成“新链条”
现代教育已经从传统的教与学这种“一线两端”的形式，发展为一个循环系统，由多条线组成，不仅关系教、学、研，还涉及管、服、评，一个方面的水平往往会影响另一方面的质量。唯有由不同线条构成的“教育链条”融合协同，数字教育才有智慧，教育的效果才能显现。
归根结底，数字教育就是要实现教育循环系统中各链条的发展，即个性化的学、差异化的教、科学化的评、精细化的管、智能化的服。如何把这些“链条”融为一体？路径在于从“组合”走向“集合”，把握智慧教育的基本原则，坚持以学生为中心、以教师为主体、以信息技术为载体，推动教师教、学生学、学校管、外部评等各方面正向影响、促进提升。从学生的全程发展看，要致力让学生“学得更好”，发挥教师的主观能动性，用信息技术改革教学的内容、方法和模式，将学生不同阶段的学习黏合起来，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和潜能。着眼培养适应能力更强的未来教师，围绕师范生职前职后全过程发展，把在线学习、翻转课堂、混合式教学等综合运用，一体设计课程教材、开展支持服务，让优质资源长期陪伴师范生，培养一直不断线。从高校的全域治理看，要改变单一凭经验办事的习惯，通过人工智能、大数据等，强化管理服务的数据支撑，实现决策由被动转向主动、由单向转向协同。达成这一目标，必须破解很多高校存在的“数据孤岛”问题，把学生的课堂学习、课外实践、日常生活与教师的教学活动、科研成效、社会服务等，从多个向度关联起来，实现数据信息系统集成、可视可算。
（作者：张卫国，系西南大学校长、教授）
